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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載安裝Flash播放器就像奧巴馬一直說,他認為人民幣被嚴重低估了,他認為中國政府花了很大的成本來干預匯市,來保證人民幣的疲軟,所以他覺得,不管怎么著,你應該轉型成市場為基礎的匯率機制。他腦子里認為只要這個匯率能夠巨幅的升值,從1:6.8,升到比如說1:4,那么中國的出口就會下降,中國的外貿順差就會下降,這個模型是錯誤的,完全錯誤的,這需要我們去跟他解釋,為什么呢?咱們一步一步地推理,幾步推出來。假如說匯率真是大規模升值了,從1:6.8變成了1:4,后果是什么呢?后果就是我們的部分出口企業出現了虧損。但是再大的虧損他也要堅持。因為短期是不可能退出,短期你的設備已經投資了,短期你的工人已經雇了,你必須生產,而全世界,美國人一年之內、半年之內又找不出替代中國供應商的生產商,短期內不可能去馬來西亞,去印度尼西亞建廠,所以短期內這種巨幅的升值只能靠我們的出口商把自己的出口價格抬高,通過這個方式把升值的壓力轉嫁給美國的消費者,最后是什么結果呢?外貿的順差不會大幅度下降,反而我們在國外賣的產品的價格上漲,反而使得美國的通脹上升。失業的,買中國的中低端產品的美國家庭的生活更加困難,對誰都沒利。
我們今年的外貿順差,根據我的推算,應該完全能夠降到GDP的4%以下,這個外貿順差在危機前曾經高達9%,兩年就降下來了。按絕對數字,今年的外貿順差很有可能降低到1800億美元。說明我們的內需在上升,說明我們的出口企業在部分地調整,在從出口轉向內銷,這就是我們對世界經濟做出的貢獻。這件事要反復反復跟外國人講。
美國的決策者首先考慮的是美國國內的政治話題,這個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即便他懂這個道理,他也不愿意承認這個道理。因為對于美國的公民來講,他沒有剛剛咱們說的五分鐘時間去解釋,有五分鐘他也不會耐心地聽,他寧愿看兩分鐘廣告,看兩分鐘電視劇,他也不愿意聽我們這個東西,我們這個東西多沉悶,誰愿意聽這個話題。
人家就愿意聽30秒的話,人民幣的匯率太低了,因此出口多了,搶了我們工作,完了,回家了,這就是美國人膚淺的民主政治,再簡單不過了,這個游戲誰不會玩,都會玩。所以前總統克林頓上個星期在一次論壇里面,他反復講,反復講一個道理,會后我跟他面對面,他說我現在不需要競選任何的政府職位了,我可以講實話了,我應該把美國的問題向我們美國的百姓徹底地講清楚,那就是我們的金融危機不能怪中國,主要是我們自己造成的,講的實話,大實話,原因是什么,他卸任了,他屆滿了,他不用競選了。你奧巴馬還在臺上,他怎么會講這個話呢?再簡單不過了。
我想中國應該堅持原則,我們不應該容忍,不應該允許人民幣過快地升值,漸進式的、可控的升值,而且以自己的經濟情況,經濟結構的需要為目標進行調整。不能說你外面讓我升我就升。這樣子的話一旦形成一個惡性循環的話,后果不堪設想。你讓我升值我就升,升完之后,貿易順差下來,你還讓我升,那就是日本1985年之后的殘局了,悲劇。
對美國而言,戰略利益在于防止日本式的衰退,不能有通縮,對中國而言,戰略意義是要避免日本式的被動的升值,升值可以,但是我不能被動地升值,我不能被你牽著鼻子走。
我們在國際上把道理講清楚,在談判桌上把道理講清楚,同時采取措施,積極調整經濟結構,兩三年時間,貿易順差降下來。到了那個時候,你還能說什么呢?美國人能說什么,所以我的觀點是不能跟美國人玩這個游戲。
中國經濟象十六歲的姚明
我想我們是被金融危機,中國經濟被金融危機突然間推上了前臺,我們確實沒準備好,就好像16歲的姚明,身高可能一米九、兩米,表面上是很好的籃球運動員,實際上并沒有準備好,容易受傷,身體協調性不行,肌肉不夠發達,自我保護意識不強,籃球的明規則讀得很清楚,潛規則不懂,這就是我們的情況。
我們的短期內,完全國際化條件不成熟。國際化要求你的資金完全放開,自由流動,但是我們現在的資本市場,金融機構還不健全。短期完全放開的話,資金很可能大規模流出。高貨幣存量所帶來的系統性金融風險,在我看來是中國經濟未來十年,乃至于二十年,我們必須嚴守的底線。
我想經濟學的一個任務就是在大家特別樂觀的時候,沒有看到風險的時候,要提醒大家。提醒,這就是經濟學研究的一個重要職責所在。
(本文來源:中國企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