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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社保政策被鉆空子:六七百職工遭詐騙5000萬

發(fā)布時間:2018-11-26 09:25:25  |  來源:?中國新聞周刊  |  作者:霍思伊  |  責任編輯:劉芳奇
關鍵詞:委托人,退休,社保局,劉姐,詐騙

  資料圖:社會保障卡。(資料圖片)中新社記者 張斌 攝

吉林社保詐騙:萬能的“上線”

王蓮和丈夫站在十字路口,目送王世國的車漸漸消失。樺皮廠鎮(zhèn)冬季干冽的空氣中,他們輕輕呼出一口氣。

幾小時前,他們去銀行取出了6.5萬元現(xiàn)金。現(xiàn)在,一摞摞錢就堆在王世國的車上。按照王蓮和丈夫的預期,他們將會得到一個有保障的晚年。

中間人承諾,代辦社保成功后,每個月可領取1050元養(yǎng)老金,當月辦理,下月開支。

在距離吉林市區(qū)30多公里的樺皮廠鎮(zhèn),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廠辦大集體的輝煌早已不在,只剩下廢棄的淀粉廠、化肥廠和綠化廠,廠房破敗,門框脫落。當地人主要靠天吃飯,收成好時一年上萬元,不好時就只有幾千。6.5萬元——對37位受騙的樺皮廠鎮(zhèn)人而言,是費盡口舌從親戚或高利貸處借來的“養(yǎng)命錢”。

然而,他們的“老有可依”注定無法到來。據不完全統(tǒng)計,在2016年到2018年間,吉林市發(fā)生一起特大社保詐騙案,受害人數達六七百人,覆蓋吉林市多個區(qū)域,涉案金額達5000萬元。

截至2018年11月,這起詐騙案的核心成員已經陸續(xù)落網,案件目前正處于第二次退回補充偵查階段。

入局

2016年8月,和王蓮一起賣冰糕的老付說,可以找人幫忙辦社保。她問是誰,老付說,是鎮(zhèn)政府的關鳳玲。

關鳳玲以前是樺皮廠鎮(zhèn)民政部門負責人,后來做了鎮(zhèn)政府辦公室主任,鎮(zhèn)上人辦低保和退休,都找她蓋章。

關對王蓮說:“你歲數正好,交得少,開得多。一次性交六萬五,這個月辦,下個月就能領1050元,工齡給你算25年。”

那時,王蓮46歲,離法定退休還有4年。雖然是非農戶,但由于常年打零工,沒有在任何企業(yè)正式工作過,沒有參加過城鎮(zhèn)職工養(yǎng)老保險。

關鳳玲所謂的“代辦社保”,其實是“參保+退休(或提前退休)”的一條龍服務。

關鳳玲解釋說,通過掛靠企業(yè),無論是農戶還是非農戶,都能和企業(yè)職工一樣,退休后按月領取養(yǎng)老金。她特別強調不限年齡。“辦退”生意中,主要的選擇有兩種,一是辦理25年工齡,“退休”后每月可以領1050元(后來漲到1350);另一種是30年,“退休”后領1750元。

在被騙的委托人中,大都沒有到退休年齡,80%為50歲以下的女性,最年輕的只有43歲。

王蓮想,已經有鄰居辦成了,月月領錢,不能有假。2016年11月28日,她將6.5萬元交到了關鳳玲的老公——王世國手上。王蓮想要他寫個欠條, 他擺擺手說:“錯不了,你姐在鎮(zhèn)政府工作,由她一手代辦,一個月之后就給開支。”

一個月之后,王蓮沒有領到存折。

到了年底,關鳳玲給王蓮看了一張照片:社保局的繳費單據一字排開,桌上堆著的還有紅色的存折。王蓮放了心,以為自己的錢已經交給了社保局,接下來就該領錢了。可是到了2018年,還是沒有拿到存折,樺皮廠鎮(zhèn)的其他委托人也是。

2018年1月9日,委托人們來到了位于吉林市中心的桔子酒店,見到了傳說中的“劉姐”——關鳳玲的“上線”。

《中國新聞周刊》調查發(fā)現(xiàn),在“劉姐”團伙中,離她最近的下線,要么在政府部門工作,要么與政府關系很近,關鳳玲、鄭廣文、袁純偉等人都是。這些人再發(fā)展自己的下線,組織架構類似于傳銷組織。

關鳳玲對《中國新聞周刊》回憶,她和“劉姐”結識于2012年,曾合伙做過生意。2016年7月,她接到劉的電話,說給她介紹一個生意,讓她找人辦社保,“可以進到企業(yè)里頭。”

一開始每人的報價是6萬,后來漲到6.5萬。關鳳玲也逐漸發(fā)展出像老付這樣的下線。

該組織不斷擴大。吉林市幾乎每個鄉(xiāng)鎮(zhèn)或社區(qū),都有4至5個最低層級的“中間人”,多是農民或打工者,他們最先發(fā)展的委托人,多是自己的親戚或鄰居。有幾個代辦成功的案例后,更多委托人入局。

據了解,最低等級的中間人一般收取2000~3000元的“介紹費”,中層則收5千至1萬元。最終向委托人的收費標準,在不同的區(qū)域各不相同,從5萬到13萬元不等,這主要取決于中間人的多少。每增加一個中間人,就多一筆回扣攤在委托人身上。

比如,樺皮廠鎮(zhèn)的價位是每個委托人25年工齡收費6.5萬,30年工齡7萬元,而從吉林市區(qū)向南23公里,在松花江畔的豐滿街山河胡同社區(qū),25年工齡的價格則是9萬,30年工齡的是10萬。

“劉姐”全名叫劉沁一,1982年生人, 在關鳳玲的印象中,她看起來很年輕,穿著很潮,喜歡涂紅唇。說話語速快,音調高,頗有氣勢。在2018年1月9日在桔子酒店的會面中,劉沁一穿著紅白格子衫,帽子上是閃亮的掛飾。她數次打斷委托人的控訴,拍桌子。

委托人私下去查自己的社保繳費記錄,發(fā)現(xiàn)有的只有三個月,如王蓮的賬戶中只有2016年11月、12月和2017年1月的記錄,每個月的入賬金額,均是當年參保單位在職人員養(yǎng)老保險繳費基數的下限。還有的人一個月的入賬都沒有,只有空頭賬戶,有人甚至連賬戶也沒有,輸入自己的身份證號,社保官網上顯示的是一片空白。

“劉姐”安撫委托人,說自家的資產十倍賠你們也夠了。“我丟不了,也跑不了。”

她承諾,如果1月25日還沒有領到存折,就一次性把錢退給委托人。

1月25日,“劉姐”的保姆李月給了關鳳玲一個信封,里面是一張介紹信,上寫“茲介紹李月同志、關鳳玲同志,前去吉林市社保局,領取中國華糧物流集團樺皮廠糧庫退休人員工資卡”。

掛靠

樺皮廠糧庫,是該案中被“掛靠”人數最多的一家企業(yè)。據不完全統(tǒng)計,這家總共不過30個員工的企業(yè),至少“掛靠”了150個“退休人員”。其他“掛靠”人數比較多的企業(yè)包括吉林市江城織布廠和吉化建安公司等。

“掛靠”的手續(xù)很多并不高明,經常會有紕漏。關鳳玲記得,有一次,劉沁一拿來一摞居住證明信,上面的掛靠單位是樺皮廠糧庫,卻蓋有鐵安里社區(qū)民主街道的章,而這條街道上的企業(yè)是吉化建安公司。劉沁一又拿來一些空白的居住證明信,讓她重新蓋上糧庫所在街道的章。

同一個委托人,在《勞動者參加工作時間認定表》中,將其單位寫為“江城織布廠”,另一張表格上卻寫成了“江城染料廠”。

有接近劉沁一的知情人士透露,劉沁一采取的策略其實很簡單:找到什么人,能蓋什么章,就掛靠到什么企業(yè)。

除了《勞動者參加工作時間認定表》,委托人還要填寫一份空白的勞動合同,封面上寫著“吉林市勞動局監(jiān)制”。委托人在信息頁以及多份勞動合同續(xù)訂書上簽字,而無論是單位名稱還是簽署日期,都是空白。

在《中國新聞周刊》獲得的一份“吉林市江城織布廠”職工名冊中,共有十位職工在冊。他們都是委托人,參加工作的時間從1973年到1985年不等,工資級別、工資額一欄都填寫詳實,上面分別蓋有江城織布廠的企業(yè)章,以及吉林市勞工局的公章。這些都是用來證明委托人曾是該企業(yè)職工的材料。

檔案可以偽造,公章卻需要通過“關系”才能獲得。有證據表明,劉沁一等人與吉林市社保管理和經辦部門有一些“交集”。

與劉沁一最接近的下線中,有吉林市社保局原信訪辦主任袁純偉。有人曾委托其代辦社保,交易地點就在吉林市社保局辦公室。

另一個關鍵人物鄭廣文,也曾有在相關部門工作的經歷。據曾和其共事過的人透露,鄭廣文曾在吉林市勞動局分管人事檔案。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在大面積的企業(yè)倒閉潮中,他可以接觸到大量破產企業(yè)的公章、空白檔案以及空白的工資條等。

據多位委托人回憶,鄭廣文多年前就在吉林市社保局門口“牽驢”(東北俗語,大意是“做中間人”),出入社保局辦公區(qū)“和走平道似的”。

而劉沁一本人,據關鳳玲向《中國新聞周刊》透露,她曾在吉林市勞動局基層管理科工作過。在一份劉沁一和委托人對話的錄音中,她拍著桌子說:“我管檔案管了十年。”

在2008年勞動保障部門和人事部門被整合成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門之前,勞動局是社保的主管部門,吉林市社保局現(xiàn)有的很多員工都來自原勞動局。

劉沁一口中的職工錄用名冊,需要蓋兩個章,一個是法人變更前老廠長的章,另一個章是鎮(zhèn)上勞動部門的公章。

她問關鳳玲:“你認不認識樺皮廠鎮(zhèn)勞動保障所所長?”

關點點頭。

劉沁一說:“和他說一下把這個章蓋了,就辦成了。”

大紅戳子落下,手續(xù)仍然沒有辦下來。

轉眼到了劉沁一承諾的最后期限——2018年1月25日。關鳳玲拿著介紹信去社保局,沒有取到存折,卻收到了李月發(fā)給她的一張照片。照片里,劉沁一正在和社保局領導交涉。

兩天后,懷孕的劉沁一突然病危,妊娠高血壓,進了長春的重癥監(jiān)護室。

漏洞

在吉林市,代辦社保并不是一門隱秘的生意。

在吉林市江城劇場小商品批發(fā)市場,所有商販都知道那個賣襪子的“二姐”時香勤可以辦社保。在樺皮廠、豐滿鄉(xiāng),甚至是遙遠的蛟河農村,總能找到幾個親戚或鄰居“掛靠到廠子上”,每個月有開支。

據知情人透露,以劉沁一為核心的代辦社保團隊,從多年前就開始做這門生意。

  吉林社保詐騙案件中部分委托人的參保文件資料。 翻拍/霍思伊

國家發(fā)改委原副主任兼國務院東北辦原主任張國寶指出,東北國企改革的難題之一,是改革重組中出現(xiàn)的大量冗員需要安置,解除冗員職工和國有企業(yè)的關系需要付出巨額的成本,完善的社會保障體系也沒有建立起來。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2010年下半年,吉林省啟動試點,廠辦大集體職工和“五七家屬工”(指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響應毛澤東“五七”指示,進入企業(yè)不同崗位的城鎮(zhèn)職工家屬),可以通過一次性足額補繳的方式,接續(xù)基本養(yǎng)老保險。

作為在全省推開的試水之策,相關文件中特意提到,“各試點地方要充分認識這項工作的重要性、復雜性”,做到“嚴肅政策,嚴密程序”,尤其是對身份審核,需要可信的原始材料。比如,“五七家屬工”的身份審核材料,包括企業(yè)工商注冊登記證明、政府有關部門批準設立企業(yè)的批件、參保情況證明、企業(yè)工資名冊、職工工資條等。

這一試點僅僅持續(xù)了半年,至2010年10月底結束。2010年12月,吉林省又發(fā)布了《廠辦大集體企業(yè)職工接續(xù)基本養(yǎng)老保險關系辦法》,從2011年1月1日開始實施。

吉林市社會保險事業(yè)管理局張林等人在調研該市當年落實政策的情況時曾指出,退休檔案是記錄參保人員繳費、確定其待遇標準的重要依據,長期以來,檔案一直由企業(yè)負責管理。而由于改制和破產企業(yè)較多,企業(yè)退休人員檔案很多無人管理,檔案遺失、殘缺、損毀、私自涂改的現(xiàn)象嚴重。

政策執(zhí)行之初,申請人身份認定主要根據歷史資料核實,比如職工名冊、工資臺賬、會計記賬憑證、工作證、勞動力調配證、企業(yè)集資憑證、個人借款借據、獎狀、照片,或者申請參保人員的配偶、子女和直系親屬檔案記載等各類歷史實物證據。

但對很多申請人來說,出示這些資料非常困難。尤其對廠辦大集體而言,誕生之處是為了解決國企職工子女的就業(yè)問題,在用工時手續(xù)極其簡略,有的只是簽個字就入職,更談不上檔案管理。

因檔案丟失而無法申請社保的人過多,一度成了一個社會問題。后來,在現(xiàn)實操作層面,審核的條件被放寬,比如由同事證明身份,甚至申請人在廠門口的照片等也可以當作申報材料。

由于手續(xù)簡單,審核粗糙,很快出現(xiàn)了偽造廠辦大集體工人或五七家屬工身份進行參保的情況,途徑就是制造假證明、工資條,以及假花名冊等。“掛靠”生意由此產生。

吉林省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張依群告訴《中國新聞周刊》,這一政策的初衷是為了解決因歷史原因形成的特殊群體的生活困難,是好事,但在過程中被鉆了空子。

張依群指出,當時,一百個人的廠子最后卻解決了四五百人的社保,對財政造成了很大負擔。因此,這個政策于2014年被取消。

有接近劉沁一的人士稱,正是從2011年左右開始,劉沁一等人利用了上述政策的漏洞,開始組建一個由眾多中間人組成的代辦社保網絡。2014年之前,即上述政策存續(xù)期間,由于制度的漏洞很大,代辦社保的成功率很高。但在上述政策被取消,新的社保政策出現(xiàn)后,政策的漏洞收窄,社保代辦的難度增加,代辦社保于是從以前“騙政府的錢”,轉向“騙委托人的錢”。

擴面

吉林省新的社保政策被稱為“93號文”,從2015年11月開始施行。該政策規(guī)定,男40周歲及以上、女35周歲及以上的未參保人員,可以自主選擇繳費檔次并一次性繳費,分為參保地當年在崗職工平均工資100%、80%、60%三個檔次。

這一次,社保的覆蓋范圍從廠辦大集體職工、“五七家屬工”等特殊群體,擴展為所有未參加城鎮(zhèn)職工基本養(yǎng)老保險的城鄉(xiāng)居民。

在吉林市,2016年5月,該市社保局進一步開展 “擴面征繳雙百日”活動,規(guī)定只要有本市常住戶口,無論戶籍是城鎮(zhèn)還是農村,只要一次性繳8.7萬元,次月就可以享受每月七八百元的養(yǎng)老金。

該政策分門別類地對自由職業(yè)者、大學畢業(yè)生、農民等不同群體,采取超常規(guī)的擴面有效措施,政策拉動效果明顯。

截至 2016 年 12 月末,吉林市養(yǎng)老保險參保人數達到43.5 萬人,擴面新增 2.8 萬人;斷保人員續(xù)保繳費 5.6 萬人;失業(yè)保險參保人數 31.0 萬人;城鄉(xiāng)居民養(yǎng)老保險參保人數達到 25.6 萬人。

張依群告訴《中國新聞周刊》,補繳是各省在中央統(tǒng)籌之外,自己解決自身養(yǎng)老金不足的有效方法之一。他說,從短期來看,要解決收支矛盾,就得擴面。這不僅緩解了財政壓力,也使更多人有了后續(xù)的養(yǎng)老保障。

新的社保政策擴面征繳之后,代辦社保網絡繼續(xù)以被取代的舊政策發(fā)展下線委托人。很多人在算一筆賬:通過國家的政策買,要交8.7萬,每月只能領七八百元;而通過中介辦理,只需交6.5萬,每月可以領1350元,這是個不太難的選擇題。正如關鳳玲告訴很多委托人的話“交更少的錢,每月開得更多”。

在操作空間大不如前的情況下,很多中介難覓出路,就對委托人采取“拖”的辦法,或者用在社保局“刷臉”等手段欺騙委托人,面對起了疑心的委托人可以在“刷臉”認證完成后再收錢。

“刷臉”

“刷臉”,即“人臉識別”認證方式。2016年,吉林省廢除了原有的指紋認證,改為通過照相進行“吉林市領取基本養(yǎng)老保險待遇人員資格認證”。

幫妹妹辦理“代辦社保”的楊宏是老國企退休員工,她告訴《中國新聞周刊》,“刷臉”本是領退休存折前的最后一步,她退休的時候就是走的這個步驟。

在很多委托人眼里,“刷完臉”就意味著所有的退休資格審核已經完畢,手續(xù)已經辦妥。“如果手續(xù)有問題,不可能刷臉成功。”這是很多委托人的心理,也是他們在得知自己受騙后對社保局憤怒的原因。

但吉林市社保局副局長尹文海在接待委托人上訪時給出的解釋是,2016年前后,吉林省社保部門對全省退休人員資格認證系統(tǒng)進行過一次升級,這次升級后,“退休和非退休人員都能采集人臉信息”。

吉林市社保局社會化管理服務處處長劉巖說:“按規(guī)定是應該先通過退休資格審核,再繳費,待遇核算下來后,才能刷臉。但我們的系統(tǒng)確實實現(xiàn)了退休和不退休都能采集(人臉圖像信息),你們不按規(guī)定辦,所以才上當。”

尹文海還提到,2017年年初,他們發(fā)現(xiàn)不對勁,建議省里把這個系統(tǒng)停掉。后來情況越來越嚴重,吉林市社保局只好強制關掉了這個系統(tǒng)。

2018年9月,吉林市社保局發(fā)布通知,全面取消現(xiàn)場集中認證,改為手機自助認證。

《中國新聞周刊》發(fā)現(xiàn),吉林市社保局在退休資格審核上,還存在一些制度漏洞。按照吉林市的規(guī)定,新退休人員須核算養(yǎng)老待遇后,本人持二代有效身份證原件及《企業(yè)退休人員居住地調查表》(居住證明信),到社保局資格認證窗口采集臉膜。

這些委托人拿著《居住證明信》和身份證,進屋,蓋戳,在相機前端正身體,雙眼平視,不到一分鐘,“刷臉”成功。

在委托人提供給《中國新聞周刊》的居住證明信中,大部分沒有本人簽字,只蓋了一級公章,有些居住地是空白,有些只填了一個街道。

然而按規(guī)定,證明信應由退休人員所在的社區(qū)或行政村開具,需要填寫身份證號、原工作單位和社保賬號等信息。加蓋街道(鄉(xiāng)鎮(zhèn))和社區(qū)(行政村)兩級公章,再經本人簽字后,才具有效力。

吉林市社保局社會化管理服務處處長劉巖也承認,社保局無法核驗每個印章的真?zhèn)危话阒灰吹接芯幼〉毓拢紩由w社保局的認證章。

吉林省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張依群告訴《中國新聞周刊》,在養(yǎng)老金的征繳方面,社保局既是政策制定者,又是政策執(zhí)行者,還是政策的裁判者,自己管自己收,這樣的設計本身就缺乏有效監(jiān)督。“最新的改革將社保征收統(tǒng)歸到稅務部門,是一種管理上的進步。”

(文中王蓮、楊宏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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